第3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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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康成和許言心已經搬了過來，實在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——安席塵的事□□先跟他打過招呼，也算設了一個局，讓對方掉以輕心。
而喬菲告訴他，孔司程本來的目的也是想讓他入獄，所以才會極盡可能的收買喬菲。
一個億的收買費，安席塵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，他居然值一個億。
孔司程果然很怕他會出手。
林康成看著女兒的肚子嘆氣，可嘴上還得支持安席塵為國家做出的貢獻。許言心很不高興的數落他，想當年她懷著林君筱時，林康成就是一連幾個月都不在家，連生產時，他都沒有回來，林君筱待到半歲時，才看到了自己的爸爸。
如今女婿也是如此，真不知道是家族遺傳的問題，還是人品的問題。
“男人就知道要事業，把女人都當犧牲品嗎？”丈母娘第一次對女婿有些怨言。
“你們婦道人家不懂得這些，這叫大愛精神，國家要沒有幾個心存愛國的人，你們能安生度日嗎？”林康成硬是和許言心頂撞了幾句。
末了，還是縮了縮脖子。
“是啊，你們都愛國去了，孩子不要了，老婆也不要了，以後自己過得了。”許言心氣得環胸瞪他。
“爸，媽，你們不要吵了，”林君筱心裏很亂，她很擔心安席塵，“這件事是我同意的，如果他是一個沒有擔當沒有責任的男人，我也不會喜歡。”
林君筱有時候也會想，這輩子，這個世上若沒有安席塵，她還會甘願為誰生孩子。或許真如她想閃婚的決定，把自己嫁出去，快不快樂，高不高興，愛不愛都無所謂。
與安席塵簽訂的結婚證書，是她這一輩子最完美的契約。
許言心不言語了，轉身走去了廚房。林康成拍著胸脯，又開始自吹自擂，“不是爸爸自誇，這世上最有擔當有負責的好男人，我排第二，沒人敢排第一。”
林君筱無奈的遞了他一眼，只得又訕訕道，“當然，安席塵也還不錯，讓他排在我後面吧。”
***
許言心拉著爺倆去超市買東西，剛走出超市門口，就被大批的記者圍賭——許言心和林康成沒見過這種陣仗，都一整個傻眼。
林君筱還算鎮定，在鎂光燈下依舊從容。
“安太太，聽說hackerkings涉嫌商業犯罪，已經被刑拘，這是不是真的？”眼前的話筒像筆桿子一樣硬挺。
林君筱還有耐心先數上一數……總共八個雜志社。
看來采用的是蹲守的策略，恐怕早已註意到她了。
“當然不是，安席塵不會商業犯罪。這件事他是被冤枉的，我相信法律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。”林君筱目光如矩的掃過這八個人，還有後面的幾架攝像機。
街頭的群眾都紛紛駐足，圍在了周圍，把超市門口賭得水洩不通。
“聽說這件事是他的助理告發，難道是他助理蓄意誣告嗎？”
“是不是她蓄意誣告要法律說了算。”她不想讓喬菲來承擔。
林康成見不慣這些小報記者的圍賭采訪，中國畢竟是有人權有法制的，這樣成何體統。
“你們這樣已經造成了交通阻塞，我可以告你們侵犯人權。”他把女兒護在身後，指著這些小報記者吹胡子瞪眼。
這些記者面面相覷，都鐵了心要新聞不要命。
安席塵這些年獨行俠慣了，以前還有一個助理可以問，現在只能問他老婆。這條新聞現下可是最俱價值的，幾乎每個雜志都要得到頭條消息。
“聽說hackerkings，不僅職業道德有問題，就連他曾經的女友也說他搞大人家肚子不負責，還一走了之，這是真的嗎？”
“他前女友還暴露曾經德肯和麥而希的事情也是他出賣的，這些年他的財富是不是靠出賣自己的程序代碼，而從雙方獲利得來的？”
林君筱越聽越氣，雙手攥得青筋暴起，她死死的咬著唇。
她覺得心底有一種暴力的、瘋狂的情緒在蔓延。這種情緒於她而言，絕對是陌生的，在她將近二十九年的生命中，並不強烈感受過這些情緒，但這並不意味著，她沒有這些情緒。
當一個女人深刻的愛上一個男人時，在她的心裏，這個男人應該是天下無雙的最完美的存在，是她心裏的天，也是她的神。
一向奉行凡事靠自己的林君筱，如今也不得不承認，安席塵是一個意外的闖入者，他不但闖入了她的生活，也同樣闖入了她的心裏。
根深蒂固的存在。
那樣的男人，是她的信仰一點都不奇怪。
而當她所看重所倚重的東西被人抨擊的一分不值時，她心裏會是怎樣的情緒？
幾乎發狂。
她冷冷的看著那些毫無人性的記者，咬牙道，“如果你們再這樣無的放矢的誹謗他，我現在就可以起訴你們騷擾孕婦。”
林康成……
這是什麽罪名？
他輕咳一聲，也是氣急了，指著那些記者吼道，“我女婿絕對不會有問題，不管是職業道德還是人品，陷害他的人一定他媽的眼瞎了。”
林君筱……
是誰一直對他有成見的。
記者果然都安靜下來，又不甘心就此離開，退開了一步，都在靜觀其變，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上前。
旁邊快速停下了一輛車，煥嫒打開車窗，急著嚷道，“快上車——”
林君筱還沒反應過來，林康成拉著她就鉆進了車裏。待到那幫記者反應過來，車門已經關上。
林君筱順利脫身。
她感到疲累，頭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。林康成不放心的問她，“沒事吧，是不是動了胎氣，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“爸我沒事。”林君筱勉強睜開眼笑了笑。
不是動了胎氣，是動了心氣，從來只知道雪中送炭，原來落井下石才是人心的本來面目。
“其實也怨不得那些記者，誰讓你們家安席塵關註度這麽高呢？”煥嫒說了句公道話。
林康成嘆了口氣，“沒想到現在的狗仔這麽瘋狂，早知道就不讓他去了。”
他開始自責，當初讓安席塵出山時，怎麽沒考慮到這層關系，弄得他們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，都不敢出門了。而且林君筱懷著孕，本來心情就不好，再加入謠言一直無法消停，她更是雪上加霜。
林康成看了眼她的臉色，略略猶豫，要不然還是中止計劃吧？他實在不想看到女兒這副樣子。但於國家於人民，他可是在五星紅旗下發過誓的，這麽自私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。
“煥嫒，送我去公司吧。”林君筱深吸了口氣，又揚起一絲虛弱的鬥志。
“你瘋了，你這個樣子還要去公司？”
“我不答應，你給我回家好好休歇。”
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。
“爸，我現在沒有事情做更容易胡思亂想，而且巔峰會馬上就要到了，我還要準備發言稿。”既然做了這個決定，她就必須要去面對。
她相信安席塵，相信他可以完成任務，不管多久，她都會等他回來。她要照顧好自己，不要再這樣頹然下去。她還要生活，還要工作。
這才是個開始，她如果連第一關都過不去，她要如何等他回來。
煥嫒撇了撇唇，聽見林康成在一聲聲嘆氣，“以前我挺羨慕你的，現在一點都不羨慕，安席塵那樣的男人，真不能隨隨便便嫁。”
“我女婿怎麽了？他是這天底下最正直無畏的男人，我女兒嫁的一點都沒錯。”林康成不愛聽這話了，跟煥嫒又吼了一頓。
煥嫒吐了吐舌頭，“當我沒說。”調頭去了林君筱的公司。
***
有點事情做，心情果然好的很多，只是這部裏所有人，包括大金跟她關系很鐵的老人，都不敢開口問她什麽。林君筱還是照例追考核。
她挺著肚子，有時坐累了，就會站起來活動一下，撥弄手機時，竟發現沒有一張安席塵的照片——
他們居然沒有合過影。
她不愛拍照，安席塵比她更不愛拍照。
實在想的發狂時，她撥了安席塵的表哥姜凡的電話——對於這件事安席塵該交待的人都交待了，特別是東方欲曉和姜凡。
電話一接通，她就坦言想要安席塵的照片。林君筱沒有一般女子的嬌羞，兩人又是合法夫妻，這事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
反倒是姜凡，知道她有七個多月的身孕，先問了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住，不過想過林君筱也不願意，只是客套了一句。怎麽說也是表弟妹，阿姨和姨夫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，否則早就從美國飛了回來。
林君筱聲音有些暗諱沙啞，但很客氣的道了謝，她的父母已經過來這邊，生活起居實在用不著操心。
唯獨剩下無邊無盡的想念。
“我就是想他了……”對著辦公室窗外的那片浩瀚的晴空，藍得像心底的那汪湖水，漣漣緩緩。
她刻意壓抑，不想激起過大的波紋，否則她怕自己真的會如那波紋一樣，無法自控。
姜凡找了一張安席塵上大學時的畢業照，他手裏也只有這一張安席塵的照片。
林君筱在打開手機的一剎那，還是哭了出來。
但很快，她擦幹了淚水，因為太過激動對胎兒不好。
快到下班的時候，有一通陌生的來電——林君筱雖然不善言辭，但對於客戶的信息可以說是過目不忘，尤其是她接觸過的客戶。
所以這通電話，她敢保證不是客戶打來的，因為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若不然就是她這兩天真的腦子秀逗了。
電話裏是一個男聲，林君筱所熟悉的聲音，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聲音——
這通電話，反而讓她所有的壓抑的憤怒情緒都激蕩了出來，“孔司程，你究竟想幹什麽？”
孔司程的語氣悠然，還伴著零零星星的淡笑，“小君，我只是想見你一面，你是我在中國唯一想念的人。”
雖然有些慵懶，但語氣中略微的緊張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沒有時間。”林君筱果然斷的拒絕。
“你不想安席塵有事吧？”□□裸的要挾，“我只是想見你一面，你放心，我對已婚的女人沒興趣。”
林君筱緊握的雙手手指已然泛白，她是多麽想沖進電話裏扇他一個耳光。她後悔，當年為什麽要幫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。
但林君筱現在所剩的就只有冷靜，這也是安席塵臨走時反覆交待她的。
要保持一顆冷靜冷持的心。
她知道安席塵根本就沒有事，不過是國安局的一個障眼法，這也正說明孔司程並沒有懷疑。
既然如此，她無須與他周旋，累心累神。
“我更相信清者自清。”她齒冷道。
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，孔司程應該是在考慮下一步如何游說，要不然就是如何要挾。
在林君筱看來，他現在所能用到的，不過就是這兩種方法。
“你應該知道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，坐冤獄的還少嗎？”他好像輕啜了口紅酒，喉著滾出爽辣的舒服。
林君筱完全放松下來，跟這樣的男人過招，她半點不能氣死自己，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氣死他。
“無所謂，就算他坐牢我也會等他，因為我愛他逾過我的生命。孔司程，你應該覺得自己很可悲才對，這世上有人真心愛你嗎？而你，又真心愛過一個人嗎？”
孔司程鼻息中滾滾的燙氣，甚至從手機的另一端就可以感受到他在生氣。
林君筱這叫一個痛快，從來清心寡欲的一個人，現在竟為了氣到別人而愉快，這當真不像她。可她不得不承認，這一刻罪惡的種子讓她感到快樂。
“還有事嗎？如果沒有，我現在要回家睡覺了，你知道的，孕婦要多休息。當然，可能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。”
她唇邊是勝利的笑容，在斷切電話前，還朝著話筒哼笑了兩聲。
林君筱，你當真是變了，如今再也不是那個無欲無求的事業女，取而代之，你更想要一個疼你愛你的丈夫，和一個溫馨的家。
她在想，就算安席塵真的還要再生兩個孩子，她都一點不會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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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喬菲告訴他，孔司程本來的目的也是想讓他入獄，所以才會極盡可能的收買喬菲。
一個億的收買費，安席塵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，他居然值一個億。
孔司程果然很怕他會出手。
林康成看著女兒的肚子嘆氣，可嘴上還得支持安席塵為國家做出的貢獻。許言心很不高興的數落他，想當年她懷著林君筱時，林康成就是一連幾個月都不在家，連生產時，他都沒有回來，林君筱待到半歲時，才看到了自己的爸爸。
如今女婿也是如此，真不知道是家族遺傳的問題，還是人品的問題。
“男人就知道要事業，把女人都當犧牲品嗎？”丈母娘第一次對女婿有些怨言。
“你們婦道人家不懂得這些，這叫大愛精神，國家要沒有幾個心存愛國的人，你們能安生度日嗎？”林康成硬是和許言心頂撞了幾句。
末了，還是縮了縮脖子。
“是啊，你們都愛國去了，孩子不要了，老婆也不要了，以後自己過得了。”許言心氣得環胸瞪他。
“爸，媽，你們不要吵了，”林君筱心裏很亂，她很擔心安席塵，“這件事是我同意的，如果他是一個沒有擔當沒有責任的男人，我也不會喜歡。”
林君筱有時候也會想，這輩子，這個世上若沒有安席塵，她還會甘願為誰生孩子。或許真如她想閃婚的決定，把自己嫁出去，快不快樂，高不高興，愛不愛都無所謂。
與安席塵簽訂的結婚證書，是她這一輩子最完美的契約。
許言心不言語了，轉身走去了廚房。林康成拍著胸脯，又開始自吹自擂，“不是爸爸自誇，這世上最有擔當有負責的好男人，我排第二，沒人敢排第一。”
林君筱無奈的遞了他一眼，只得又訕訕道，“當然，安席塵也還不錯，讓他排在我後面吧。”
***
許言心拉著爺倆去超市買東西，剛走出超市門口，就被大批的記者圍賭——許言心和林康成沒見過這種陣仗，都一整個傻眼。
林君筱還算鎮定，在鎂光燈下依舊從容。
“安太太，聽說hackerkings涉嫌商業犯罪，已經被刑拘，這是不是真的？”眼前的話筒像筆桿子一樣硬挺。
林君筱還有耐心先數上一數……總共八個雜志社。
看來采用的是蹲守的策略，恐怕早已註意到她了。
“當然不是，安席塵不會商業犯罪。這件事他是被冤枉的，我相信法律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。”林君筱目光如矩的掃過這八個人，還有後面的幾架攝像機。
街頭的群眾都紛紛駐足，圍在了周圍，把超市門口賭得水洩不通。
“聽說這件事是他的助理告發，難道是他助理蓄意誣告嗎？”
“是不是她蓄意誣告要法律說了算。”她不想讓喬菲來承擔。
林康成見不慣這些小報記者的圍賭采訪，中國畢竟是有人權有法制的，這樣成何體統。
“你們這樣已經造成了交通阻塞，我可以告你們侵犯人權。”他把女兒護在身後，指著這些小報記者吹胡子瞪眼。
這些記者面面相覷，都鐵了心要新聞不要命。
安席塵這些年獨行俠慣了，以前還有一個助理可以問，現在只能問他老婆。這條新聞現下可是最俱價值的，幾乎每個雜志都要得到頭條消息。
“聽說hackerkings，不僅職業道德有問題，就連他曾經的女友也說他搞大人家肚子不負責，還一走了之，這是真的嗎？”
“他前女友還暴露曾經德肯和麥而希的事情也是他出賣的，這些年他的財富是不是靠出賣自己的程序代碼，而從雙方獲利得來的？”
林君筱越聽越氣，雙手攥得青筋暴起，她死死的咬著唇。
她覺得心底有一種暴力的、瘋狂的情緒在蔓延。這種情緒於她而言，絕對是陌生的，在她將近二十九年的生命中，並不強烈感受過這些情緒，但這並不意味著，她沒有這些情緒。
當一個女人深刻的愛上一個男人時，在她的心裏，這個男人應該是天下無雙的最完美的存在，是她心裏的天，也是她的神。
一向奉行凡事靠自己的林君筱，如今也不得不承認，安席塵是一個意外的闖入者，他不但闖入了她的生活，也同樣闖入了她的心裏。
根深蒂固的存在。
那樣的男人，是她的信仰一點都不奇怪。
而當她所看重所倚重的東西被人抨擊的一分不值時，她心裏會是怎樣的情緒？
幾乎發狂。
她冷冷的看著那些毫無人性的記者，咬牙道，“如果你們再這樣無的放矢的誹謗他，我現在就可以起訴你們騷擾孕婦。”
林康成……
這是什麽罪名？
他輕咳一聲，也是氣急了，指著那些記者吼道，“我女婿絕對不會有問題，不管是職業道德還是人品，陷害他的人一定他媽的眼瞎了。”
林君筱……
是誰一直對他有成見的。
記者果然都安靜下來，又不甘心就此離開，退開了一步，都在靜觀其變，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上前。
旁邊快速停下了一輛車，煥嫒打開車窗，急著嚷道，“快上車——”
林君筱還沒反應過來，林康成拉著她就鉆進了車裏。待到那幫記者反應過來，車門已經關上。
林君筱順利脫身。
她感到疲累，頭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。林康成不放心的問她，“沒事吧，是不是動了胎氣，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“爸我沒事。”林君筱勉強睜開眼笑了笑。
不是動了胎氣，是動了心氣，從來只知道雪中送炭，原來落井下石才是人心的本來面目。
“其實也怨不得那些記者，誰讓你們家安席塵關註度這麽高呢？”煥嫒說了句公道話。
林康成嘆了口氣，“沒想到現在的狗仔這麽瘋狂，早知道就不讓他去了。”
他開始自責，當初讓安席塵出山時，怎麽沒考慮到這層關系，弄得他們現在像過街老鼠一樣，都不敢出門了。而且林君筱懷著孕，本來心情就不好，再加入謠言一直無法消停，她更是雪上加霜。
林康成看了眼她的臉色，略略猶豫，要不然還是中止計劃吧？他實在不想看到女兒這副樣子。但於國家於人民，他可是在五星紅旗下發過誓的，這麽自私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。
“煥嫒，送我去公司吧。”林君筱深吸了口氣，又揚起一絲虛弱的鬥志。
“你瘋了，你這個樣子還要去公司？”
“我不答應，你給我回家好好休歇。”
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。
“爸，我現在沒有事情做更容易胡思亂想，而且巔峰會馬上就要到了，我還要準備發言稿。”既然做了這個決定，她就必須要去面對。
她相信安席塵，相信他可以完成任務，不管多久，她都會等他回來。她要照顧好自己，不要再這樣頹然下去。她還要生活，還要工作。
這才是個開始，她如果連第一關都過不去，她要如何等他回來。
煥嫒撇了撇唇，聽見林康成在一聲聲嘆氣，“以前我挺羨慕你的，現在一點都不羨慕，安席塵那樣的男人，真不能隨隨便便嫁。”
“我女婿怎麽了？他是這天底下最正直無畏的男人，我女兒嫁的一點都沒錯。”林康成不愛聽這話了，跟煥嫒又吼了一頓。
煥嫒吐了吐舌頭，“當我沒說。”調頭去了林君筱的公司。
***
有點事情做，心情果然好的很多，只是這部裏所有人，包括大金跟她關系很鐵的老人，都不敢開口問她什麽。林君筱還是照例追考核。
她挺著肚子，有時坐累了，就會站起來活動一下，撥弄手機時，竟發現沒有一張安席塵的照片——
他們居然沒有合過影。
她不愛拍照，安席塵比她更不愛拍照。
實在想的發狂時，她撥了安席塵的表哥姜凡的電話——對於這件事安席塵該交待的人都交待了，特別是東方欲曉和姜凡。
電話一接通，她就坦言想要安席塵的照片。林君筱沒有一般女子的嬌羞，兩人又是合法夫妻，這事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。
反倒是姜凡，知道她有七個多月的身孕，先問了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住，不過想過林君筱也不願意，只是客套了一句。怎麽說也是表弟妹，阿姨和姨夫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，否則早就從美國飛了回來。
林君筱聲音有些暗諱沙啞，但很客氣的道了謝，她的父母已經過來這邊，生活起居實在用不著操心。
唯獨剩下無邊無盡的想念。
“我就是想他了……”對著辦公室窗外的那片浩瀚的晴空，藍得像心底的那汪湖水，漣漣緩緩。
她刻意壓抑，不想激起過大的波紋，否則她怕自己真的會如那波紋一樣，無法自控。
姜凡找了一張安席塵上大學時的畢業照，他手裏也只有這一張安席塵的照片。
林君筱在打開手機的一剎那，還是哭了出來。
但很快，她擦幹了淚水，因為太過激動對胎兒不好。
快到下班的時候，有一通陌生的來電——林君筱雖然不善言辭，但對於客戶的信息可以說是過目不忘，尤其是她接觸過的客戶。
所以這通電話，她敢保證不是客戶打來的，因為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若不然就是她這兩天真的腦子秀逗了。
電話裏是一個男聲，林君筱所熟悉的聲音，卻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聲音——
這通電話，反而讓她所有的壓抑的憤怒情緒都激蕩了出來，“孔司程，你究竟想幹什麽？”
孔司程的語氣悠然，還伴著零零星星的淡笑，“小君，我只是想見你一面，你是我在中國唯一想念的人。”
雖然有些慵懶，但語氣中略微的緊張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沒有時間。”林君筱果然斷的拒絕。
“你不想安席塵有事吧？”□□裸的要挾，“我只是想見你一面，你放心，我對已婚的女人沒興趣。”
林君筱緊握的雙手手指已然泛白，她是多麽想沖進電話裏扇他一個耳光。她後悔，當年為什麽要幫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。
但林君筱現在所剩的就只有冷靜，這也是安席塵臨走時反覆交待她的。
要保持一顆冷靜冷持的心。
她知道安席塵根本就沒有事，不過是國安局的一個障眼法，這也正說明孔司程並沒有懷疑。
既然如此，她無須與他周旋，累心累神。
“我更相信清者自清。”她齒冷道。
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，孔司程應該是在考慮下一步如何游說，要不然就是如何要挾。
在林君筱看來，他現在所能用到的，不過就是這兩種方法。
“你應該知道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，坐冤獄的還少嗎？”他好像輕啜了口紅酒，喉著滾出爽辣的舒服。
林君筱完全放松下來，跟這樣的男人過招，她半點不能氣死自己，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氣死他。
“無所謂，就算他坐牢我也會等他，因為我愛他逾過我的生命。孔司程，你應該覺得自己很可悲才對，這世上有人真心愛你嗎？而你，又真心愛過一個人嗎？”
孔司程鼻息中滾滾的燙氣，甚至從手機的另一端就可以感受到他在生氣。
林君筱這叫一個痛快，從來清心寡欲的一個人，現在竟為了氣到別人而愉快，這當真不像她。可她不得不承認，這一刻罪惡的種子讓她感到快樂。
“還有事嗎？如果沒有，我現在要回家睡覺了，你知道的，孕婦要多休息。當然，可能你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。”
她唇邊是勝利的笑容，在斷切電話前，還朝著話筒哼笑了兩聲。
林君筱，你當真是變了，如今再也不是那個無欲無求的事業女，取而代之，你更想要一個疼你愛你的丈夫，和一個溫馨的家。
她在想，就算安席塵真的還要再生兩個孩子，她都一點不會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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